博士后，教 授 ， 博 士 生 导 师

　　教育部高等学校物流管理与工程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中国医药设备工程协会专家委员会成员、全国物流标准化技术委员会第二届物流管理分技术委员会秘书长。

　　当前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已经成为热词，但是学术界和产业界对这“三链”的界限划分和内在关系还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共识。在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中，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深度融合是必然趋势，而明确“三链”之间的区别和关系是开展研究和实践的基础。物流教指委副主任、东南大学管理学院赵林度教授在厘清“三链”的内涵的基础上，提出了在终端消费者需求驱动下以供应链贯穿产业链、价值链，蕞大限度地满足终端消费者的需求“三链”的融合结构，并创造的“三链”深度融合场景。

　　无论是学术界还是实业界，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已经成为耳熟能详的热词，成为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新发展格局的重要载体。为加快推进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深度融合，有必要厘清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三链”内涵，在“三链”辨识基础上进行“三链”深度融合场景创造。

　　在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体系中，“三链”相辅相成、共生共荣，以不同的价值体现支撑着整个社会经济的发展。“三链”在整个社会经济中的价值作用有所不同，产业链更加注重产品或服务价值生成，供应链更加注重产品或服务价值传递，价值链更加注重产品或服务价值实现。

　　产业链（industry chain）是产业经济学中的一个概念，1958年阿尔伯特·赫希曼（Albert Otto Hirschman）从产业前向和后向联系的视角论述了产业链概念。产业链用于描述一个具有特定产品逻辑和时空布局关系的产业结构，能够依托内在的能力将输入资源转化为满足客户需求的产品或服务。以图1所示的太阳能产业链为例，描述了上游原材料、原料的开采加工，中游设备制造、技术突破，下游输变电、消费的上下游关系。

　　产业链将产业单元的产品和服务转化为蕞终的产品和服务，产业单元之间的链接体现了蕞终产品和服务形成过程中的工艺流程集成、设施设备装配和科学技术应用创新。在终端客户需求驱动下，产业单元之间的产品逻辑和时空布局关系得以持续优化，以不断提高产品和服务价值、满足客户需求。

　　产业单元之间的产品逻辑和时空布局关系，综合反映了不同产业单元之间产业劳动分工、产业资源分配和产业价值分割的状况，映射出不同企业集群价值生成和价值实现能力。产业链具有产品或服务属性、结构属性和价值属性，即产业链以不同的产业单元生产多样的产品或服务、形成迥异的时空结构、为终端客户创造不同的价值。

　　产业链是供应链、价值链形成和演化的基础，为供应链、价值链提供产品和服务以及价值增值的基本条件，产业链的产品或服务、结构和价值分布具有必然性和偶然性。产业链形成和演化的过程伴随着信息、资源和能力集聚的过程，也伴随着产业单元结构、功能和行为优化的过程，以有效的对接机制增强产业链价值增值能力和竞争优势。

　　供应链（supply chain）形成了一个涵盖供应商、生产商、分销商、零售商和消费者的网络，实现了信息流、物流和资金流的有效集成。全球供应链论坛（global supply chain forum, GSCF）将供应链管理定义成：“为消费者带来有价值的产品、服务以及信息的，从源头供应商到终端消费者的一体化业务流程”，典型的供应链管理流程如图2所示。从供应链管理的定义可知，供应链是一个向终端消费者传递产品和服务的企业联盟。

　　供应链将产业链形成的产品和服务转化为商品传递给终端消费者，在产业链末端增加了分销商、零售商等流通渠道，以增强产品和服务价值传递能力，低成本便捷地满足终端消费者的需求。供应链也具有产品或服务属性、结构属性和价值属性，即供应链为不同的产业单元传递不同的产品或服务、形成不同的时空结构、为终端消费者传递不同的价值。

　　在对接机制作用下，产业单元企业集合中的成员沿产业链相互链接形成复杂的一对多或者多对多的供应链网络，以产业单元与流通渠道之间无缝连接的一体化结构增强产品和服务价值的传递能力。以产品或服务为载体的产业链与供应链融合后向终端消费者延伸，以蕞大限度地实现产业链价值、满足终端消费者需求。

　　随着科技进步和经营理念的提高，供应链流通渠道呈现两大趋势，一是在O2O（online to offline）商业模式驱动下，呈现多渠道、全渠道趋势；二是在C2M（customer to manufacturer）商业模式驱动下，呈现用户直连制造趋势。供应链流通渠道两大趋势，均体现了致力于缩短产业链与供应链到终端消费者距离的努力水平，提升价值传递、价值增值能力。

　　1985年，迈克尔·波特（Michael E. Porter）提出价值链（value chain）概念，主要针对垂直一体化公司如何提升价值增值潜力提高竞争优势。随着业务外包模式的广泛应用，波特于1998年提出价值体系（value system）概念，将价值链从单一企业拓展到企业之间价值分割与再配置关系。Shih（1992）在观察IT行业硬件生产领域基本情况、分析价值链不同环节价值增值潜力及其随时间变化情况时，产生了著名的“微笑曲线所示）。

　　无论是企业内部还是企业之间，由采购、生产和销售环节构成的价值链描述了企业价值增值潜力，即将采购获得的原材料通过生产转化为可销售产品或服务的过程。价值链也具有产品或服务属性、结构属性和价值属性，即价值链为不同的产业单元创造多样的产品或服务、形成迥异的时空结构、不同的产业单元具有不同的价值和价值增值能力。

　　价值链依赖产业链、供应链实现价值和价值增值，每一个产业单元都孕育着一个或者多个价值链，每一个供应链成员都承载或传递着价值链价值。价值链与产业链、供应链融合，为价值链植入一个生生不息的价值源泉、开拓一个源源不断的价值归宿，有助于从根本上提升价值链价值增值潜力。

　　从“微笑曲线”形成演化过程来看，有形生产活动的价值增值潜力持续降低，无形的研发/设计、售前/售后服务成为高附加值活动，预示着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分工、分配和分割将会更加复杂。价值链价值增值曲线的变化，将无形的研发/设计、售前/售后服务推向激烈竞争的风口浪尖，必将成为推动未来产业链格局、供应链布局和价值链结局持续优化、不断提升的新动能。

　　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是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三链”深度融合成为新格局下的必然趋势。通过“三链”辨识分析可知，“三链”的融合结构如图4所示，在终端消费者需求驱动下以供应链贯穿产业链、价值链，蕞大限度地满足终端消费者的需求。为了能够更加充分地展现“三链”的产品或服务属性、结构属性和价值属性，将应用场景创造方法深入开展“三链”融合场景创造。

　　自头部次工业革命以来，制造业一直是推动工业社会转型发展的动力。新一代尖端技术将人类带入一场新型工业革命之中，智能化、绿色化和平台化成为新型制造业的标志性特征，数据价值、体验价值和平台价值增强了制造业服务价值和价值增值能力，颠覆与颠覆式创新成为制造业服务化创新发展的主题。

　　在世界各国以重振制造业为核心的再工业化战略体系中，制造业服务化成为制造业升级的有效路径，成为推动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发展的重要途径。 面对制造业服务化发展趋势，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深度融合必将创造新的场景。 以共享单车为例，应用场景创造方法创造的制造业服务化“三链”融合场景如图5所示。

　　图5 制造业服务化“三链”融合场景

　　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三链”融合场景体现在平台模式上，不仅体现在制造业与服务业在产业链中的深度融合，而且平台商以租赁代替销售方式压缩了流通渠道、提升了服务能力、孕育了“三链”融合价值。制造业服务化“三链”融合，有助于充分集聚“三链”信息、资源和能力，带动制造业与服务业整体升级。

　　制造业服务化有助于引导制造商占据价值链高附加值环节，以抵消生产环节逐渐走低的价值增值能力影响。一方面为制造商创造产品研发/设计空间，以优越的“研发+设计”能力增强产品核心竞争力；另一方面，引导制造商进入产品售前/售后服务领域，以卓越的“产品+服务”模式提高客户满意度。

　　全球价值链分工揭示了不同国家在价值链上的位置，以不同等级的位置获取相应等级的附加值。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冲击，全球产业链、供应链运营能力受到影响、价值链价值增值能力显著降低，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新发展格局提上日程。

　　在“三链”融合场景中，“产品+服务”以双驱动多迭代走向价值链高端，即在产品动力和服务动力驱动下产品顺时针、服务逆时针分别走向价值链高附加值环节。双驱动多迭代“三链”融合场景如图6所示，产业链与供应链融合后共同走向价值链高端，以追求更高的价值链价值增值能力。

　　图6 双驱动多迭代“三链”融合场景

　　在产业链与供应链融合的价值链体系中，有形的生产制造成为低附加值活动，无形的研发/设计、售前/售后服务成为高附加值活动，从而使高低端产业、高低附加值活动进入新视野、构筑新格局，驱动着无声的竞争进入新境界。无论未来产业链格局、供应链布局和价值链结局如何变化，制造业生产制造活动的基础地位和价值作用不会动摇，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发展的趋势不可逆转。

　　在产业链与供应链融合发展过程中，不仅推动着产业链与供应链关键增值点从生产环节向服务环节转移，产业升级路径比传统产业之间的分工更加复杂，而且出现了高端产业有低附加值环节、低端产业有高附加值环节的价值链交叉融合现象。价值链交叉融合现象孕育了产业链与供应链逐级迭代的产品和服务双驱动动能，有助于推动产业链与供应链每一个环节价值增值能力的提升，从而带动全产业链、全供应链价值增值能力的提升。

　　在数字经济、体验经济、平台经济等新型经济形态驱动下，不仅形成新经济动能场、持续吸收新科技、新动力、新需求，而且推动着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三链”融合重构新产业链、新供应链和新价值链，使“三链”融合场景转化为新型孵化器。新经济动能场能够集聚科技发展和客户需求动力，孕育数据、体验和平台等新型生产要素，驱动“三链”融合。

　　新经济动能场源自“三链”融合，能够汲取“三链”能量转化动能、能够孕育新型“三链”转化价值，在颠覆与颠覆式创新中创造新动能、新价值。新经济动能场“三链”融合场景如图7所示，以穿透未来的新思想探索新经济动能场形成演化的理论方法，以新经济动能场培育“三链”融合的生态环境。

　　图7 新经济动能场“三链”融合场景

　　面向未来产业链格局、供应链布局和价值链结局，新经济动能场需要持续不断地汲取“三链”融合所需精髓、培育“三链”融合内在精华，以此孕育“三链”融合新动能和新型“三链”。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三链”融合，在流程整合、数据集成、价值生成的基础上提升价值，以区域化、协同化和智能化提升“三链”价值增值能力，从而推动科技发展和客户需求提升。

　　在“三链”融合的生态环境中，“三链”的产品或服务属性、结构属性和价值属性深度融合，衍生新的产品或服务属性、结构属性和价值属性创造新型“三链”。新经济动能场孕育的新型“三链”，承载着未来新经济动能场的信息、资源和能力禀赋，更贴近终端消费者、产品或服务价值源和“三链”价值增值环节，更关注价值链交叉融合现象、产品逻辑和时空布局关系。

　　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深度融合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面向未来的深邃思考和生动实践，从理论到实践再到理论的深层次探索与实践。本文阐述的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三链”内涵，以及在“三链”辨识基础上创造的“三链”深度融合场景仅值半块砖的价值，而且需要实践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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